墨韵异彩

我回来啦!抱紧还在这里的小伙伴!
CP:楼诚及衍生,目前最爱谭赵。

【谭赵】【凌李】如果你追到我,我就让你……8

“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,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。”

 

赵启平早上一到医院就觉得怪怪的。有些相熟的同事看着他欲言又止,护士站的姑娘们聚在一起看视频,待他走近,赶紧互相使眼色,一脸尴尬地散开。赵启平受不了:“你们在看什么?” 

几人面面相觑不敢说。 

“小陈,你说!”赵启平问最直爽的小陈护士。 

小陈牙一咬:“赵医生,给你看就看了,不过你可别难过啊,我们都知道她说的不是真的……” 

赵启平快步冲到电脑前,《骨癌患儿母亲痛陈被骗史,肇事医生疑似被包养》,视频里只有一个人,眼睛部位打了马赛克,但是赵启平认得她,他当然认得毛毛妈妈,因为毛毛在这里住院住了三个月,治疗费和住院费还是他帮着筹措的,通过安迪找了奇点,一对一资助。小曲也带着朋友们来过,给毛毛送过不少衣服和营养品。然而就是这个曾经受过他莫大帮助、把他视为生平最大恩人的人,现在却在视频里痛诉赵启平为了让他们多住院花钱而故意耽误病情,导致孩子病情加重,让本来一个月就能治好的病变成三个月等等…… 

赵启平如遭雷击。 

怎么会这样!怎么能这样! 

他帮助这些穷苦的病人时,只是想尽自己所能帮对方解决眼前的困难,从未奢求过对方的回报。但他没想到,第一份回报竟然是这样的。宛如三九天被人兜头淋下一桶冰水,他整个人凉透了。 

“赵医生,赵医生,你没事儿吧……你别难过,我们都不相信这是真的。毛毛妈妈一定是出什么问题了!”几个护士着急地问,又埋怨小陈:“都是你,我们说不能让赵医生看见吧!”

赵启平失魂落魄的走进办公室。头整个发蒙,桌上一叠病历本,上面的字似乎都膨胀变形,浮到半空……

电话铃响了,接起来,是曲筱绡,她尖利的声音此时听起来格外刺耳:“赵医生,我看到视频了,那个毛毛妈妈怎么这么混账啊,颠倒黑白!我不能放过她!你知道她们那个村的地址吗,没有我叫姚滨去查……” 

“千万别。”一张口,嗓子哑得吓自己一跳。赵启平感觉嘴里都苦得麻木了:“小曲,你先别冲动,等我想想……”

“想什么啊我非得找她算账……”

“等我搞清楚怎么回事,有需要再找你,好吗?现在我要开始问诊了。”赵启平用尽全身力气说完这几句话,颓然倒在椅子上。

中午吃完饭,刘主任说找赵启平谈谈。是啊,最近连续发生这么多事,又是闯进办公室寻仇,又是黑帖黑视频的,也难怪刘主任坐不住了。 

不出意料,刘主任当然是劝他离开谭宗明以免流言蜚语影响前程,尤其是迫在眉睫的副主任竞聘。尽管刘主任的话很委婉,但还是激怒了赵启平:“主任,我虽然来第一医院的时间不长,但我以为,你应该对我的人品有起码的了解了。” 

“赵医生你别激动……” 

“我能不激动吗?”赵启平气得哽咽:“说我被包养,我是收人家钱了还是收房子跑车了?他拿什么包养我,CD吗?!!” 

“CD?”这回轮到刘主任懵逼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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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的第一医院一通忙乱,倒让赵启平没工夫为那个抹黑自己的视频难受。

李熏然一行终于从缅甸回来了,这一趟抓获了人贩子噜哥,破获了跨境人口拐卖组织,算是圆满完成任务,但同时也付出不小的代价。虽未损兵折将,但是姚檬、赵寒在追击过程中被对方打伤,季白腹部中枪,受伤最重,在云南进行急救之后已经送回第一医院治疗,李熏然带着人帮他办好了住院手续,留下同事陪着季白,才来找赵启平:“我听老凌刚刚电话里说,咱们医院要新来一个美籍华人外科专家,叫什么……庄恕,对!说不定会派他给季队做手术。”

李熏然虽然没受伤,可是这一趟风餐露宿、水土不服,胃病犯得很厉害,从出差后半程就吃不下东西,两周工夫瘦了十几斤,看着憔悴了不少,连卷毛都耷拉下来了。

凌远一直盼着李熏然回来,结果李熏然回来前夕他却出差了。卫生部召开一个关于医疗改革的重要会议,要求必须由主管业务的院长或副院长参加,凌远本打算让金副院长去,但是金副院长的父亲最近病重,需要他留在身边照料,凌远只得自己北上。

李熏然和赵启平一碰面,一个黝黑消瘦,一个面色灰败,互相都吓了一跳。

“李然然你怎么瘦成这个德性?”

“去,你也不看看你那大眼袋,昨天晚上又一宿没睡好吧……”

难兄难弟见面分外眼红,吐槽完了就动手,打打闹闹一番,赵启平心里的郁结也消散不少。

“哎呀李然然你是真的不行了。”赵启平向来不是表弟对手,现在打闹起来明显感觉李熏然手劲儿小了很多。“去你的,你才不行呢!”李熏然一个使力把赵启平的手臂拧到背后:“服不服?”

“疼疼疼……”赵启平惨叫:“快放手!我警告你啊,我现在是有武林高手贴身保护的,你再不放手,他就要出来揍你了!”

“武林高手?”李熏然睁着圆圆的大眼睛四处找:“在哪里啊?”手下更加一把劲儿:“你真当我是傻子啊!”

“啊……”赵启平又是一声惨呼:“我没骗你……唐总救我……唐总你在哪,快出来……”心里想着唐总不知道在树后还是花丛后面看热闹呢。

“好了不跟你闹了,我要去消化内科看病了。”李熏然放开表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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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,症状就是胃疼,虽然不是剧痛但是一直疼。还有迎风恶心、没胃口,吃不进去东西,还有就是容易累,体力明显下降,荆大夫您一定要帮我治好啊,我不能没力气抓坏人……”

荆大夫一边听一边唰唰地在病历本上写着,并操作电脑打出检验单:“有可能是浅表性胃炎,但是没检查不能确认,去做个胃镜吧。”

“啊,胃镜是不是用一根管子从喉咙伸进去?特难受那种?”李熏然一听就害怕了。

“怕难受就不做检查啦?!”荆大夫是消化内科最资深的专家,也是最爱训人的那种大夫,她常说胃病大多是由于不良生活习惯造成的,来消化内科看病的人没少被她训。她当然知道李熏然是谁,第一医院上上下下直至清洁工、看门大爷都跟小李警官很熟。要不是看在这是院长爱人的份上,她早把李熏然骂成臭头。

“赶紧去交费然后预约时间,做胃镜还得排队,你这两天不一定做得上。”荆大夫苦口婆心。

“不做行不行啊……您随便给我开点药吃呗……”李熏然耍赖。

荆大夫柳眉一竖,掏出手机给凌远打电话。

“别,您别打啊!”李熏然苦着脸阻拦。

“那你就乖乖去交钱做胃镜。”

“我不……”

荆大夫推开李熏然的手:“喂,院长啊,是这样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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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熏然很沮丧,非常非常沮丧。

荆大夫说他的病因是饮食不注意,重油重辣,加之在缅甸的时候吃了太多凉的,郁积在身体里发散不出来,因而胃病加重。按她的说法,李熏然以后完全不能吃外面的饭菜,只能吃家里做的清淡的菜,而且麻辣火锅、干锅、烤鱼、牛蛙这些一律不能吃。

“估计你这辈子要戒辣了。”已近知天命年纪的荆大夫铁面无私。

“什么?!”李熏然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要戒多久?”

“这辈子啊,没听懂吗?!”

我不听不听不听!

李熏然恨不得倒地上打滚。

后来还是凌远打电话好说歹说,软硬兼施,答应会变着法儿把清淡的菜做得好吃,又许诺等他好些就带他去吃“猪肚鸡火锅”——名字里有“火锅”二字但其实是养胃的汤,李熏然才勉强答应去做胃镜。

不能太作,要是作过了头,凌远就不会这么低声下气哄着他了,五花大绑把他绑去做胃镜也不是没可能。这一点,小李警官还是很明白的,所以见好就收。

“我想去吃哥老官啊!”李熏然发了个大哭的表情给赵启平,牛蛙是他俩的最爱。

“有本事跟师兄说去。”

“要不咱俩偷偷去,日月光中心那家总店最好,咱们化悲愤为食量……”

“李然然,你说你为什么作死还要拉个垫背的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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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启平当然没有去吃牛蛙。化悲愤为食量不是他的风格,心情不好的时候,他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待着。

他把门窗关上,窗帘拉紧,拿出木吉他,轻拨琴弦开始低声自弹自唱,想着如果有邻居来投诉,自己再停止不迟。

结果一直没有,难道邻居也觉得他唱得好听?

他从八点弹到九点半,手指疼痛,嗓子也有点哑了。

9点半,敲门声响起,是终于有邻居来投诉了吗?他起身去开门。

“老谭?!”

谭宗明面容疲惫地站在门外,提着一袋食物。

“你不是在北京等着交涉工厂的事?解决了?”赵启平把人让进屋。

“没有,还在等候召见。”

“那你怎么……?”

“没事,我坐明天早班飞机回去。”谭宗明把他拥入怀中:“我已经让人搜集证据去了,你放心,收买毛毛妈妈抹黑你的人,一定就之前发帖黑你的人,说不定那两个去堵你的混混也是这个人找的,我一定会把他揪出来,让他得到惩罚。”

“谢谢你。”赵启平明亮的圆眼睛看着他,随即又变得黯然:“这些事我本问心无愧,只是感到特别的……寒心,为什么我这么帮毛毛,他妈妈还能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反过头来污蔑我……难道真的是人性本恶?”

谭宗明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
赵启平微笑:“你大老远跑回来不容易,我唱歌给你听吧。”他轻拨木吉他的琴弦,轻声唱道:

让我掉下眼泪的 不止昨夜的酒

让我依依不舍的 不止你的温柔

余路还要走多久 你攥着我的手

让我感到为难的 是挣扎的自由

……

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

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

你会挽着我的衣袖 我会把手揣进裤兜

走到玉林路的尽头 坐在小酒馆的门口

……

声音低沉却清澈,看似慵懒而不经意的低声吟唱中,流露出的却是深深的无奈和伤感。一曲终了,谭宗明竟然有点觉得鼻酸,伸手一摸,眼眶也湿润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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